4.2度化耶舍及其友人 (律藏·大品)第四章 初期弘法,解析(12)
当时在波罗奈城有一位名叫耶舍的富家子弟,他是一位商主之子。他有三座宫殿,一座适合冬季居住,一座适合夏季居住,一座适合雨季居住。在雨季的四个月里,他在雨季宫殿中由仅有女性演奏的音乐伺候着,从不下到下层宫殿。
一天,耶舍在享受五欲之乐,被众人伺候着,提前就睡着了。他的随从们也都睡着了。整夜里油灯一直在燃烧。
这时耶舍提前醒来,看到他的随从们睡着的样子:有的人琵琶搁在腋下,有的人鼓搁在脖子上,有的人铙钹搁在腋下,有的人头发散乱,有的人流着口水,有的人说着梦话。他看到这情景就像是在墓地一样。看到这种情景后,他心生厌离,说道:"多么令人苦恼啊!多么令人困扰啊!"
然后耶舍穿上金履,走向住所的门。非人(天神)为他开了门,以免有人阻碍他去出家。他来到城门时,非人也为他开了城门。于是他往鹿野苑方向走去。
那时世尊在夜晚后分起身,在露地经行。世尊远远地看见耶舍走来,看见后就从经行处下来,在准备好的座位上坐下。这时耶舍在离世尊不远处说道:"多么令人苦恼啊!多么令人困扰啊!"
这时世尊对耶舍说:"这里不苦恼,这里不困扰。来吧,耶舍,请坐,我为你说法。"
耶舍听到"这里不苦恼,这里不困扰"后,内心欢喜踊跃,脱下金履,走向世尊。走近后,向世尊顶礼,然后坐在一旁。世尊为他随顺地说法,讲说布施、持戒、生天的功德,讲说欲望的过患、污秽、堕落,以及出离的功德。
当世尊知道耶舍的心已调顺、柔软、无障碍、欢喜、清净时,就为他开示诸佛所特有的法要:苦、集、灭、道。就像清洁的布容易染上颜色一样,耶舍就在那座位上生起了远尘离垢的法眼,见到"任何集起的法,都是灭尽的法"。
这时,耶舍的母亲上到宫殿,看不见耶舍,就去见长者(耶舍父亲)说:"居士啊,你的儿子耶舍不见了。"长者派人骑马往四面八方去寻找,自己则往鹿野苑方向去找。
长者看到金履的足迹,就跟随这足迹前进。世尊远远地看见他来,就想:"让我以神通力使长者坐在这里看不见坐在这里的耶舍。"于是世尊施展神通。长者走近世尊后问道:"尊者,您有没有看见耶舍?"
"来吧,居士,请坐。也许你坐在这里就能看见坐在这里的耶舍。"长者听到"我坐在这里就能看见坐在这里的耶舍"后,内心欢喜踊跃,向世尊顶礼后坐在一旁。
世尊为坐在一旁的长者随顺地说法....(与前面对耶舍说法相同)。长者就在那座位上生起了远尘离垢的法眼,见到"任何集起的法,都是灭尽的法"。他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离犹豫,得无所畏,不随他转,在大师教法中。他对世尊说:
"殊胜啊,尊者!殊胜啊,尊者!就像扶起倒下的,揭开遮蔽的,为迷路者指路,在黑暗中举灯,使有眼者得见诸色。同样地,世尊以种种方便开示法。尊者,我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愿世尊接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起乃至命终归依为护。"他成为世间上第一个用三归依的优婆塞。
当为耶舍的父亲说法时,耶舍在思维自己已知已见的境界,心从诸漏中解脱。世尊想:"耶舍听闻他父亲说法时,在思维已知已见的境界中,心已从诸漏解脱。耶舍不可能再回归低劣的生活去享受欲乐,如同以前在家时那样。让我解除神通力吧。"于是世尊解除神通力。
长者看见坐在那里的耶舍,就对他说:"孩子,你的母亲悲伤忧愁,你应该让你母亲活下去。"耶舍看着世尊。世尊对长者说:"居士,你觉得怎样?耶舍已经以有学智见了法,如同你一样。他在思维已知已见的境界时,心已从诸漏解脱。耶舍可能回归低劣的生活去享受欲乐,如同以前在家时那样吗?""不可能,尊者。"
"耶舍已以有学智见法,如同你一样。在思维已知已见的境界时,他的心已从诸漏解脱。他不可能回归低劣的生活去享受欲乐,如同以前在家时那样。"
"尊者,这是耶舍的收获,这是耶舍的善得,因为耶舍的心已从诸漏解脱。请世尊接受我今日带耶舍一起供养午餐。"世尊以沉默表示接受。
长者知道世尊已接受后,从座位起身,向世尊礼拜,右绕后离去。耶舍在其父离开后,对世尊说:"尊者,愿我得在世尊座下出家,得受具足戒。"世尊说:"来吧,比丘。法已善说,你来修习梵行,以正确地灭尽苦。"这就是尊者耶舍的具足戒。此时世间上有七位阿罗汉。
到了早晨,世尊着衣持钵,带着尊者耶舍作随从,往长者家走去。到后坐在准备好的座位上。这时耶舍的母亲和前妻来见世尊,顶礼后坐在一旁。世尊为她们随顺地说法...(略述说法内容)。就像洁净的白布易于染色一样,她们就在座位上生起远尘离垢的法眼,见到"任何集起的法,都是灭尽的法"。
她们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离犹豫,得无所畏,不随他转,在大师教法中。她们对世尊说:"殊胜啊,尊者!...我们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愿世尊接受我们为优婆夷,从今日起乃至命终归依为护。"她们成为世间上最早的三归依优婆夷。
耶舍的母亲、父亲和前妻亲手以美味饮食供养世尊和耶舍。世尊用餐完毕,收钵洗手后,他们坐在一旁。世尊为他们说法开示,教导,鼓励,使他们欢喜后,起座离去。
这时耶舍的四位在家朋友——毗摩罗、苏婆睺、富那阇、伽婆波帝,他们是波罗奈城商主家的子弟,听说耶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从家出家为无家者。听后他们想:"这一定不是低劣的法律,不是低劣的出家,所以耶舍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从家出家为无家者。"
他们来见耶舍。耶舍带他们去见世尊,顶礼后坐在一旁。对世尊说:"尊者,这是我的四位在家朋友,是波罗奈城商主家的子弟。请世尊教导教诫他们。"世尊为他们随顺地说法...(略)他们就在座位上生起远尘离垢的法眼。他们请求出家受具足戒。世尊说:"来吧,比丘们。法已善说,你们来修习梵行,以正确地灭尽苦。"这就是他们的具足戒。
世尊为这些比丘说法开示。当世尊教导开示时,他们的心无取着而从诸漏解脱。那时世间上有十一位阿罗汉。
这时,耶舍的五十位来自各地的在家朋友听说:"耶舍已剃发着袈裟,从家出家为无家者。"听后他们想:"这一定不是低劣的法律,不是低劣的出家,所以耶舍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从家出家为无家者。"
他们来见耶舍。耶舍带着这五十位朋友去见世尊,顶礼后坐在一旁。对世尊说:"尊者,这些是我的五十位来自各地的在家朋友。请世尊教导教诫他们。"
世尊为他们随顺地说法,讲说布施、持戒、生天的功德,讲说欲望的过患、污秽、堕落,以及出离的功德。当世尊知道他们的心已调顺、柔软、无障碍、欢喜、清净时,就为他们开示诸佛所特有的法要:苦、集、灭、道。就像洁净的布容易染上颜色一样,他们就在座位上生起了远尘离垢的法眼,见到"任何集起的法,都是灭尽的法"。
他们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离犹豫,得无所畏,不随他转,在大师教法中。于是对世尊说:"尊者,我们愿在世尊座下出家,受具足戒。"
世尊说:"来吧,比丘们。法已善说,你们来修习梵行,以正确地灭尽苦。"这就是他们的具足戒。世尊为这些比丘说法开示。当世尊教导开示时,他们的心无取着而从诸漏解脱。那时世间上有六十一位阿罗汉。
以上就是有关耶舍及其朋友们出家成道的完整故事。这个故事展现了佛陀最早期度化在家众出家的情况,也记录了世间上最早的优婆塞、优婆夷的产生,以及僧团早期迅速发展的过程。
佛教术语与句子详解
五欲之乐
"五欲之乐"指的是佛教中所说的五种感官欲望所带来的享乐:
1. 色欲:眼睛对美好形色的贪爱
2. 声欲:耳朵对悦耳声音的贪爱
3. 香欲:鼻子对芳香气味的贪爱
4. 味欲:舌头对美味食物的贪爱
5. 触欲:身体对愉悦触感的贪爱
这五欲在佛教中被认为是使人沉迷、无法解脱的主要原因。耶舍作为富商子弟,正是沉浸在这五欲之乐中,直到他看到围绕他的人睡态狼狈,才开始觉醒。
世尊为他随顺地说法,讲说布施、持戒、生天的功德,讲说欲望的过患、污秽、堕落,以及出离的功德
这句话描述了佛陀说法的次第,被称为"随顺说法",意思是根据听法者的根器和理解能力逐步引导:
1. 布施、持戒、生天的功德:这是基础教法,解释行善、遵守道德规范(受持戒律)能带来来世的福报和天界的快乐
2. 欲望的过患、污秽、堕落:指出感官欲望虽有暂时的愉悦,但本质上是带来痛苦、不净、导致堕落的
3. 出离的功德:解释放下世俗执着、追求心灵解脱的好处
这是佛陀的"渐次说法",先从接受度高的内容开始,逐步引导向更深层的教义。
当世尊知道耶舍的心已调顺、柔软、无障碍、欢喜、清净时,就为他开示诸佛所特有的法要:苦、集、灭、道
这句话描述了听法者心灵准备好接受核心佛法时的状态:
调顺:心态平和,不再躁动
柔软:心灵柔韧,能接受新的见解
无障碍:没有偏见或成见阻碍理解
欢喜:对法生起欢喜心
清净:心灵纯净,没有杂染
当一个人达到这种心灵状态时,佛陀才会开示"四圣谛"(苦、集、灭、道):
1. 苦谛:人生本质上充满不满足和痛苦
2. 集谛:苦的原因是贪爱和执着
3. 灭谛:苦可以被消除
4. 道谛:消除苦的八正道方法
四圣谛被称为"诸佛所特有的法要",是一切佛陀必定宣说的核心教义。
耶舍就在那座位上生起了远尘离垢的法眼,见到"任何集起的法,都是灭尽的法"
"远尘离垢的法眼"指的是能看穿世间真相的清净智慧,相当于初果须陀洹的证悟。
"任何集起的法,都是灭尽的法"是对无常法则的深刻洞见,意思是一切由因缘和合而生起的现象,必然会因为因缘的散失而灭亡。这是对生命和现象本质无常性的直观体悟,而非仅停留在知识层面的理解。
他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离犹豫,得无所畏,不随他转,在大师教法中
这是描述证悟者状态的传统表述:
见法:亲见真理
得法:获得真理的智慧
知法:了知真理
深入法:深刻理解真理
度疑惑:超越怀疑
离犹豫:不再迟疑不决
得无所畏:获得无畏的勇气
不随他转:不因他人言论而改变见解
在大师教法中:安住在佛陀的教法中
这表示一个人对佛法已有确信,不再需要外在的确认,类似于对真理的"不可动摇的信心"。
愿世尊接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起乃至命终归依为护
"优婆塞"是指皈依三宝(佛、法、僧)的男性在家居士。"优婆夷"则是女性在家居士。
"乃至命终归依为护"表示终生皈依,以三宝作为精神依靠和保护,这是佛教信仰的正式表达方式。这句话标志着一个人正式成为佛教徒的仪式性表述。
当为耶舍的父亲说法时,耶舍在思维自己已知已见的境界,心从诸漏中解脱
"诸漏"指流出的烦恼,主要包括:
1. 欲漏:感官欲望的烦恼
2. 有漏:对存在的执着
3. 无明漏:对真相的无知
"心从诸漏中解脱"意味着心灵彻底断除这些烦恼,获得阿罗汉果位,达到完全觉悟的状态。这表明耶舍在这个过程中升华了自己的证悟层次。
耶舍已经以有学智见了法,如同你一样。他在思维已知已见的境界时,心已从诸漏解脱。耶舍可能回归低劣的生活去享受欲乐,如同以前在家时那样吗?"不可能,尊者。"
"有学智"指尚未完全证悟(阿罗汉)之前的修学阶段的智慧。
这段话表明耶舍已经达到了阿罗汉的果位(从诸漏解脱),因此不可能回到世俗生活中去追求感官欲乐。在佛教教义中,一旦达到阿罗汉果位,就完全断除了贪、嗔、痴,不可能再对世俗欲乐产生贪恋。这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精神转变。
尊者,这是耶舍的收获,这是耶舍的善得,因为耶舍的心已从诸漏解脱
"善得"意为殊胜的获得或良好的收获。这句话表达了耶舍父亲对儿子证悟阿罗汉果的赞叹和随喜,认识到这是生命中最珍贵的成就,远胜于世俗的一切成就。
愿我得在世尊座下出家,得受具足戒
"出家"指离开家庭生活,成为修行者。
"具足戒"指完整的比丘戒律,是成为正式僧团成员的标志。
这句话是请求佛陀允许正式加入僧团,接受完整的比丘戒律。在早期佛教中,出家和受具足戒往往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只需佛陀的一句允许。
来吧,比丘。法已善说,你来修习梵行,以正确地灭尽苦。"这就是尊者耶舍的具足戒。此时世间上有七位阿罗汉。
"法已善说"表示佛法已被完美宣说,具有引导性和实用性。
"修习梵行"指过清净的修行生活。
"以正确地灭尽苦"指通过正确的修行方法彻底消除痛苦。
这是佛陀允许出家的标准用语,也是早期佛教中最简单的授予具足戒的方式。"此时世间上有七位阿罗汉"表明当时已证悟的阿罗汉只有七位,说明这是非常早期的佛教传播阶段。
她们已见法、得法、知法、深入法,度疑惑,离犹豫,得无所畏,不随他转,在大师教法中
这与前面相同段落意义一样,描述的是对佛法真理的确信和证悟状态。适用于任何对佛法产生不可动摇信心的人,无论男女。
我们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愿世尊接受我们为优婆夷
"优婆夷"是女性在家居士的称呼。这句话是女性佛教徒正式皈依的表述,表示接受佛陀的教导,以佛法作为生活指南。
他们的心无取着而从诸漏解脱
"无取着"指不执着于任何事物,包括五蕴、我见等。
"从诸漏解脱"如前所述,指断除一切烦恼,获得阿罗汉果位。
这句话简洁地描述了完全觉悟的状态——不再有任何执着,彻底断除一切烦恼。
世尊为他们随顺地说法,讲说布施、持戒、生天的功德,讲说欲望的过患、污秽、堕落,以及出离的功德。当世尊知道他们的心已调顺、柔软、无障碍、欢喜、清净时,就为他们开示诸佛所特有的法要:苦、集、灭、道。
这段重复出现,再次强调了佛陀说法的次第性:
1. 先讲世间善法(布施、持戒等)
2. 再说欲望的危害和出离的好处
3. 最后才教导核心的四圣谛
这种教导方式被称为"随机说法"或"契理契机",意味着佛陀会根据听众的根器和理解能力,逐步引导他们理解更深层次的佛法。这是佛教教学法的重要特点,体现了循序渐进、因材施教的智慧。
《耶舍出家》的深层解析与思考
一、故事内涵剖析
这则佛典记载的故事描述了富商之子耶舍从享乐生活到觉醒解脱的精神之旅。表面上看是一个个体的出家故事,但实则蕴含了佛法中对人生本质的深刻洞见。
从享乐到厌离:幻象的破灭
耶舍生活在极度奢华的环境中,三座宫殿应季居住,音乐伺候,享尽五欲之乐。这代表了世俗眼中的"完美生活"——财富、地位、感官享受的极致。然而,当他半夜醒来,看到随从们睡态各异的场景时,一个关键转折发生了。
这一幕被描述为"像墓地一样"的情景,极具象征意义。白天的华丽、优雅与秩序被夜晚揭示的真相所替代——人在无意识状态下展现的本相:散乱的头发、流淌的口水、无意义的梦呓。这是生命脆弱性与无常本质的直观呈现,使耶舍顿时生起厌离心,发出"多么令人苦恼啊!多么令人困扰啊!"的感叹。
天神开门:契机与助缘
故事中两次提到"非人"(天神)为耶舍开门的情节,暗示了觉悟的时机已然成熟。从佛法角度看,这象征着当一个人的善根成熟时,宇宙会为其觉醒之路开启方便之门。也表明耶舍前世的善业已经成熟,正是他遇见佛陀的最佳时机。
佛陀的应机说法与渐次引导
佛陀对不同根器的人采用了不同层次的教法,体现了"契理契机"的说法艺术:
1. 初阶教法:"布施、持戒、生天的功德"——针对世俗心性的基础教导
2. 中阶教法:"欲望的过患、污秽、堕落,以及出离的功德"——引导舍离执着
3. 核心教法:"苦、集、灭、道"的四圣谛——直指真理的究竟教导
这个递进过程表明佛法教导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根据听者的心灵准备程度逐步展开的。佛陀首先确认听者"心已调顺、柔软、无障碍、欢喜、清净",才传授核心教义,这种因材施教的智慧启示我们理解真理需要合适的心灵状态。
法眼清净与心灵转化
多处提到听法者"生起远尘离垢的法眼,见到'任何集起的法,都是灭尽的法'"。这句话包含佛法中的核心见解——一切有为法(集起的法)都是无常的(灭尽的法)。这不仅是知识上的理解,而是一种直观的透视,能看穿现象背后的本质。这种"见法"代表了认知上的根本转变,是从凡夫向圣者转化的起点。
二、多层次的思想启示
欲乐的局限与超越
故事始于耶舍对世俗享乐的厌离。佛陀并非简单地否定欲乐,而是指出其本质是短暂的、不能带来真正满足的。这启示我们反思:物质丰富为何无法消除内心的空虚感?感官享受为何总是需要不断更新和加强?
我们追求的外在快乐往往如同海市蜃楼,看似近在眼前却永远无法真正把握。真正的满足来自内心的觉醒和转化,而非外在条件的累积。耶舍从"睡不着"到"醒来"的过程,象征着从精神昏睡到灵性觉醒的转变。
家庭关系的智慧转化
故事中耶舍的父母和前妻对他出家的态度变化极具启发性。最初,母亲因找不到儿子而悲伤忧愁,父亲四处寻找,展现了世俗情感的执着。然而,在佛陀的开示下,他们不仅理解并接受了儿子的选择,还同样获得了法眼清净。
这揭示了一个深刻道理:真正的爱不是占有和控制,而是理解和祝福对方走向解脱的道路。家庭关系的最高境界不是互相依赖,而是共同成长并相互支持彼此的精神自由。
共同体的力量与传递
故事后半部分展现了智慧如何通过人际网络传播。耶舍的四位朋友,继而五十位朋友都因他的转变而受到启发,最终同样获得解脱。这说明:
1. 真正的转变会自然影响周围的人
2. 觉醒不仅是个人事务,也可以是集体现象
3. 心灵解放具有传递性,一盏点亮的灯能够点亮其他灯
这为当代社会提供了重要启示:真正的改变始于个体,但可以通过真诚的分享和示范扩展为集体的觉醒。
三、现代生活的深刻启示
这个古老故事在现代生活中依然闪耀着智慧之光:
觉醒始于看清表象背后的真相
耶舍的转变始于一个平凡却决定性的洞见——看到欢乐背后隐藏的苦的本质。在信息过载的现代社会,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需要这种洞察力,看穿社交媒体的精心包装、消费主义的空洞承诺、以及社会表象背后的真实。
真正的智慧不是获取更多信息,而是能够分辨什么是真实的、有价值的。
"这里不苦恼,这里不困扰"的生活方式
佛陀对耶舍的第一句话——"这里不苦恼,这里不困扰"——不仅是对特定空间的描述,更是对一种内在状态的指引。在忙碌、焦虑、持续比较的现代生活中,我们同样需要寻找不苦恼、不困扰的内在空间。
这不一定意味着出家,而是指向建立正念、培养内在平静的生活方式,在日常中实践觉知、接纳与放下。
共同成长的社群意义
故事最后描述了一个小型觉醒社群的形成。在日益分化的现代社会中,我们同样需要能够支持彼此心灵成长的共同体。无论是读书会、冥想小组、还是价值观一致的朋友圈,这些小型共同体都可以成为现代人寻找意义和支持的重要场所。
四、超越时空的人生思考
耶舍的故事引发我们对生命终极问题的思考:
什么是真正的富足?是外在的丰盈还是内心的满足?
如何面对生命的无常与脆弱?是逃避还是正视并超越?
人生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是拥有选择的能力还是摆脱内心烦恼的束缚?
这个两千多年前的故事之所以依然发人深省,正因为它触及了超越时空的人性核心。从本质上说,我们与耶舍并无不同——同样面对着生命的短暂与无常,同样寻找着超越苦恼的道路,同样渴望真正的自由与平静。
在物质与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或许我们比古人更需要这种内在觉醒的智慧,因为外在的繁荣恰恰可能掩盖了内心的贫瘠。耶舍从宫殿到觉悟的旅程,也许正是每个人从外在喧嚣到内心宁静必须完成的心灵之旅。